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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蝙】覆盖与替代-05（鸟蝙/双面蝙）

05

 

行走在真实世界和记忆空间是完全不同的感受，迪克·格雷森看着墙上模糊的涂鸦，有种误闯了印象派画馆的错觉。布鲁斯这个时间正在自己的寝室里做一些“小研究”，所以记忆角落中是静止不动的，没有风、没有气味、没有行走的人。他走在一大片空白的中间。

这久违的、绝对的安静让迪克有心情去思考一些被忽略已久的事情，比如说这场以“拯救”为名行动里的诸多私心、以及自己的强硬与退让。他是布鲁斯收养的第一个孩子，那个时候哈维还只是一个老同学——甚至还没有变成一个追求者。有那么一段时间，在小孩子简单而幼稚的世界里，迪克天真愚蠢地认为自己长大后会娶布鲁斯为妻：他养育他，而他保护他。每一年吹蜡烛之前，迪克都会在心里许愿自己分化为Alpha。

如今看来，他应当许更直接的愿望。

最开始的时候，那种感情只是简单的崇拜、雏鸟情结之类的，面对蝙蝠侠+韦恩，迪克真心觉得自己不幸的童年得到了补偿。后来大概是十二岁左右，他的目光从铠甲更多地移到了布鲁斯的身体上，比起锋利的武器，他更希望把手放在那个人光滑饱满的皮肤上。

他每一个下｜流肮脏的梦里都有自己的养父，并且在少年的狂妄里认为一切都不会只限于梦境。

大概是Alpha的本能，他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让布鲁斯不会拒绝，知道自己必须装的像个孩子才能继续靠近。他小心地伪装着，耐心地蛰伏着。但他小看了阿尔弗雷德。

英国人在他第不知道多少次坚持帮布鲁斯上药的时候察觉了，可能是他的眼神过于露骨、或者手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因为伤痛和疲惫的蝙蝠侠全然信任着自己无害、单纯的养子，但他的管家明察秋毫。

布鲁斯很快与迪克拉开了距离，他语重心长地把一切归为“刚分化后遗症”。迪克完全没有听进去，他被新添的距离逼得快要发疯，本来伸手可得的温暖变成了可望不可及，那让alpha的本能感到不满足，甚至于愤怒。

他们开始频繁地争吵、相互指责，尽管他们谁都明白问题所在，但是两个人很有默契地避而不谈。

迪克常常想，如果不是自己因为绝望而推开布鲁斯，他还会接受哈维的殷勤吗？

omega也许是希望自己有约会对象能让养子死心才接受了另一个alpha？

在他搬出去的那段日子里，迪克常常想着这两个问题彻夜难眠。他希望是，他希望布鲁斯不是真的爱上了哈维，他只是因为自己才……

但他永远不会问出口，他不能承受另一个答案。

 

任何细微的声音在这片空白里都能传出很远，迪克被一声清脆的响声从沉思中唤醒，他抬头看到了这个寂静之地的唯一一处鲜活：那是杰森的所在。

他小跑着过去，门在他刚停下就开了，里面是如他所想的干净整洁，杰森为他倒了杯酒，他们相对而坐，一时无话。

但迪克总是家里最愿意打破沉默的那一个，他用双手握着杯子，感受着那种隔着一层膜一样的些许凉意：“不用吃饭睡觉的感觉怎么样？”

杰森看了他一眼：“我建议你还是多少睡一会儿，你不希望约会的时候睡在盘子里吧？”

“嘿！”迪克抗议，“熬夜是蝙蝠们的天性。”

杰森翻了个白眼给他：“替代品什么时候来？”

“三天后，还有，别那么叫他。”

杰森撇了撇嘴：“他不该来，芭芭拉都比他有资格。”

“芭布斯是Beta，‘三个alpha’已经是康斯坦丁和扎塔娜算出来的最小的可能数字了。”迪克警告地怼回他未出口的话，“卡珊德拉和史蒂芬妮没有成年……分化了也不行！”

杰森为他的虚伪笑了：“天啊，迪基，我们现在在养父的精神世界里试图轮｜jian他，而你还在讲究未成年保护？说实话，你和那个替代品根本就没有通知她们吧？你们是怎么骗女孩子们的？”他大笑起来，为自己也是这虚伪的一份子而感到可悲和难以自抑的兴奋。

迪克没有什么表情：“有些事她们不该知道。”那副老好人、大家长的和善面貌从他脸上褪去了，属于夜翼的冷漠浮现上来，“我来只是提醒你，我们三个要么成功要么失败，没有第三条路。”

他们谁也不愿分享，但得到一部分总比全无收获好得多。

而且不谦虚地说，迪克认为自己能得到很大一部分——第一个，总是特殊的。

杰森懒洋洋地靠回沙发，倒了第二杯酒：“我不会管你们的，你们也少来管我。”他当然也有自己的依仗，“我只是好奇，那个替代品哪里来的自信入场？”

迪克无疑是和布鲁斯感情最深、也是最了解他的那个，而杰森得到了omega因为愧疚而作出的无数让步，只有提摩西……那孩子看上去并不是单纯到相信爱=奉献的类型。

迪克皱着眉：“与我们无关。”他把话题扯回这一次的来意，“你没有冲动到标记他，这很好，因为与过去太过于重大的不同会导致他的潜意识反抗。”

“我不是白痴。”

“那你最好也记得，这次的案子他调查失败了，不要过分插手。我们是因为这段时间‘鱼’的相关内容是记忆主流而哈维不是旁支才能进来的，要搞清楚主次。”

杰森不耐烦地挥手：“不要把我当小孩子。”

迪克盯着杯子里的液体，过了许久才轻轻说道：“我没有，小翅膀，我没有再把你当成孩子了。”他把酒一饮而尽，站起身准备离开：“今晚不要联系他。”

“为什么？”杰森明知故问。

迪克给了他一个社交场合专用的虚假笑容：“因为他今晚是我的。”

 

 

 

布鲁斯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因为他面前的阿尔弗雷德老了不止五岁，神情也是他从未见过的疲惫。

“老爷，哈维少爷来看您了。”

谁？为什么他要来看我？我怎么了？

但这些问题一个也没有问出口，布鲁斯发现他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好像他只是住进了另一个人的躯壳。

“他”点了点头，心里还涌现出几分期待。布鲁斯有些惊讶，哈维·丹特和他所有的矫情就是几门毫不重要的选修课，为什么在梦里他会如此重要呢？他起了几分好奇心，安静地等待着。

自己似乎是受了伤，正躺在床上。哈维·丹特快步走进房间，脸上又是愤怒又是悲伤。他走到床边，急切地扫过布鲁斯的全身上下，然后才松了口气：“我还以为……”

布鲁斯感觉到自己摇了摇头，似乎是在让他放心。

哈维·丹特坐在了床边，低下头温柔地看着他。布鲁斯没有沉浸于“自己”和丹特的脉脉含情，只是仔细地观察着他。alpha显然是从工作场合匆忙赶来的，领带上还有咖啡渍，衬衫袖子挽在手肘的位置，额头上还有汗，头发被胡乱撩在后面。一副关心则乱匆忙赶来的样子。

他们是恋人？

布鲁斯又把注意力放回自己的身上，他也长大了（或者说老去了），身材非常的健壮。布鲁斯羡慕地看着，梦里的自己是如此强壮，看上去能打十个alpha的样子。

但腿上的绷带提醒他：自己受伤了。也许是绑架或者恐｜怖｜袭｜击，布鲁斯漫不经心地想着，然后惊恐地看着丹特慢慢附身下来。

这太过了！我还没有准备好！

布鲁斯下意识挣扎起来，但他对完全指挥不了“自己”的身体。

就在他们嘴唇接触的前一秒，布鲁斯突然惊醒，他看了看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发现已经十点了。闹钟还在刺耳的叫着，布鲁斯叹口气捂住了自己的脸。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这导致他在当天的约会里都有些心不在焉，格雷森是个非常体贴的人，他没有问很多问题，只是把游乐园之行换成了电影。

布鲁斯看着女主角在荧幕上高歌，没有拒绝迪克靠过来的吻。

 

“你看上去有些心情不好。”迪克关心地看着他，手轻轻搭在他的腰间。

布鲁斯想了想：“只是一个梦。”他好笑地摇头，没有注意到迪克瞬间锐利起来的视线，“我梦见了丹特，就是哈维·丹特。我和他甚至没有说过几次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梦见他……而且还很真实。”

迪克手上用了点力气把他揽在怀里，嘴里装作不在意地打听：“梦见什么了？”

“没什么，”布鲁斯转头看着车窗外的灯光，“我都记不清了。”

他撒谎了，他其实记得每一个细节，但不知道为什么不想告诉其他人——尤其是这个alpha。他被这感觉弄的心烦意乱，他明明喜欢的是身边的这个人。

 

……不是吗？

 

迪克转过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印下一个吻：“不舒服的话，我先送你回去吧。”他的蓝眼睛温柔得像要融化了，里面的失落也不加掩饰。他们说要今晚要一起过夜的。

布鲁斯摇了摇头，像是要把那股奇怪的感觉扔出脑海，倾身咬上他的嘴唇：“不用，”他坏笑着，“给我一个更好的梦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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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开车？……我卡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