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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l蝙】覆盖与替代-07（鸟蝙+双面蝙）

07

 

 

杰森站在窗前，一柄战斗短刃在他的指尖翻转。他低头专注地看着楼下，身后的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抱歉，迪克，但今天真的不行。”布鲁斯挂掉电话，烦躁地踢了一下脚边的易拉罐，然后被随之而来的巨大声响吓了一跳。他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松了口气继续向前走。

这是他的习惯，在阿尔弗雷德面前当一个乖孩子，只有在沮丧的时候才会在无人处发泄自己小小的愤恨。杰森记得自己刚当上罗宾的时候，偶尔遇见蝙蝠侠也会头疼的案子，他就会在回家前用一些小动作发泄挫败，有时候是故意把蝙蝠车开得飞快，有时候则是在买夜宵的时候多点一杯汽水或者热朱古力。杰森喜欢这些时候，就像是和蝙蝠侠共享了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的小秘密，他会在阿尔弗雷德面前和布鲁斯挤眉弄眼，享受着隐瞒了家长的乐趣。他知道自己和迪克不同，迪克可以跟阿尔弗雷德撒娇、可以缠着布鲁斯让他作出些许让步，而自己所能得到最好的，就是布鲁斯允许自己分享的那些软弱瞬间。

德雷克曾经说过，杰森一直在利用布鲁斯的愧疚在满足自己变态的占有欲。

杰森当时的回答是给了他两颗子弹，但他其实一直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可能是拉撒路池的后遗症或者别的什么，杰森不想探究，在死而复生恢复清明的那一瞬间，杰森就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

蝙蝠侠拒绝一切柔软的情感，除了在他的壳子长好之前就埋下的种子，没有人能破开他的层层伪装和痛苦触摸到他的柔软的心脏。杰森没有迪克和哈维的幸运，他没有能在布鲁斯的灵魂上留下亲吻或爱意，他只能用自己的死这柄足够锋利的刀给布鲁斯留下一道永远滴血的伤口。

他把自己变成了一根刺，只要杰森·托德还没有被布鲁斯忘记，蝙蝠侠钢铁一样的心脏上就总有一块鲜红柔软的皮肉为他敞开。

杰森把短刃甩在地板上，留下一句“不许轻举妄动”就下了楼。

 

布鲁斯最后拍了拍紧闭的大门，抿紧唇恼火地转身想要离去。他在网络上的所有线索都已经断了，“鱼”的幕后卖家真的像一尾鱼一样游走，布鲁斯连它的尾巴都没有抓到。

他懊恼地低着头快速走着，然后就撞到了一个人。

男人神色莫测地盯着他，蓝绿色的眼睛让布鲁斯想起了狼。他的身上依然是淡淡又好闻的柠檬味，浓眉嘲弄般的挑起，但眼神安静又寂寞。

“是你！”

布鲁斯认出了这个alpha，他有一瞬间的紧张：“呃，杰森对吗？上次多谢你了。”

他不自在地想要绕开这个高大的alpha，但被伸手拦住，alpha低头把嘴靠近他的耳边：“不请我喝一杯吗？”

布鲁斯眨眨眼：“现在是下午两点。”

杰森低沉地“嗯”了一声，布鲁斯的耳朵突然很痒，他不适应地躲了一下：“请你喝一杯，呃，好的，刚好我们可以聊聊。”

他不甘示弱地直视杰森，浅笑的样子已经能看出日后万人迷的风采。

杰森觉得他可爱，伸手揽过他往自己的住处走。

布鲁斯都结巴了：“我……我有男朋友了。”

杰森停下脚步，惊奇地看着他：“所以我们是要做些对不起你男朋友的事吗？”他短暂地打量了布鲁斯一下，“我倒是不介意。”

布鲁斯涨红了脸，他已经明白杰森只是在调｜戏他了，不过这多少削减了他的紧张和不安，他深吸了一口气，找回了属于韦恩的镇定和自信。

“你没有给我打电话。”他故作天真地仰头，钴蓝色的眼睛带着年轻的张扬。

杰森忍住了没有低下头吻上去，只是把他搂得更紧了些。

“他们没再出现，说不定以后都不会再出现了。”

“为什么？”布鲁斯不自觉地提高了音调。

“‘鱼’和一般的黑帮并不一样，他们非常谨慎。”杰森拿出钥匙开门，在他们都换了拖鞋后把布鲁斯推进洗手间洗手，“一般的黑帮只能看得到眼前的小钱，没有规划或者自制力，但‘鱼’从一开始就在控制流动量，比起赚钱，他们更像是……”

“在做实验。而我明知道他们背后的势力不简单，还是那么直接找上门去惊动了他们。”布鲁斯接上，他有些气馁地看着自己湿漉漉的双手，感受着冰凉溅在骨头的刺痛，像是被惩罚，这让他感觉好受了些。

杰森看着他颈后的吻痕，努力把对迪克的杀意压下去，然后伸手抚过那里，让布鲁斯抬起头来。他的嘴角下垂，一脸自责和郁闷，杰森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布鲁斯。

他难以自抑地嫉妒起了哈维，丹特在真正的曾经里见到过布鲁斯的一切，他的难过、失败、欢愉和成长，就在这中间，他偷走了布鲁斯的心。

“我这里只有啤酒和龙舌兰，你要请我喝哪一种？”他把布鲁斯带到客厅，然后坐在他的对面。

“有果汁吗？”

“有，还有冰块。”

布鲁斯点点头走到厨房，拿出两个杯子开始调酒。这里的一切都很干净，有些物品的摆放方式和顺序让他想起了阿尔弗雷德。

杰森只是看着他动作，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那的确算得上是你的错。”

“什么？”布鲁斯猛地抬起头。

“‘鱼’的消失，本来我们能抓住他的尾巴的。”

布鲁斯没有反驳。

杰森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你太心急又太不专业，而且心态不过关，最重要的是，”他得到了布鲁斯的全部注意力，“你没有给自己找一个合适的后援。你有想过如果你真的遇到了危险而我又没有出现，你要怎么办，束手就擒？”

“你需要多信任别人一些。”

布鲁斯有点委屈地吸了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因为你的确还没学会和别人合作，哪怕是阿尔弗雷德。

“我就是知道，”杰森无耻地说，“街头经验。”

布鲁斯被噎住了，他不太相信，但是无法反驳。

杰森没忍住笑，只好随手拿了本杂志遮住了自己的脸。

两杯颜色浑浊的酒很快被放在了桌子上，杰森乜了一眼，充分明白了为什么后来布鲁斯一直远离厨房。

他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因为之前的预期差不多为零，倒也喝得满足。

布鲁斯一仰头喝光了自己那杯，然后放下酒杯就像去拿自己的外套。

杰森拉住了他：“还有一点。”

“什么？”布鲁斯的脸因为刚刚的酒有些泛红，看上去十分的可口。

“你做的对，”他没有再用那种街头腔调，而是十足认真的说，“不管你有没有捉住幕后的人，你至少让他们停止了。这不是容易做出的决定或事容易做到的事情，布鲁斯。”

现在omega的脸彻底红了。

他受惊一样抽回自己的手，有些不安还很高兴地冲杰森笑：“谢谢。”他的眼睛里像是藏了星星，而那流淌的星河里现在只有杰森一个人的影子。

杰森握住他的手腕把他拽进自己的怀里，捏着他的后颈吻了上去。

……他得到了一巴掌。

和一个还算不错的深吻。

 

 

布鲁斯是跑回寝室的，他不想自己看上去像是个受惊的处｜女，但他当时除了“跑”之外脑子里没有剩下什么别的东西了。

他在走下电梯时停住了脚步，他的房间门大敞着，里面有蓝衣服的搬运工人在进进出出。

布鲁斯有些摸不着头脑，现在接近放假，什么样的新生会挑这个时候搬进来？而且他没有从辅导员那里得到任何消息。

他缓步走过去，看到一个黑头发的少年正坐在他的沙发上，低头专注于膝盖上的电脑。

“咳，”布鲁斯轻咳了一声，然后看到了一张非常英俊的脸，“我……”

少年干脆地伸出手：“提摩西·德雷克，你的新室友。你可以叫我提姆。”

布鲁斯没有回握，事实上他已经惊呆了：“但你是个alpha，”他抬头看了看周围以确保自己没有走错地方，“这里是omega专属的宿舍楼。”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