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ly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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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在那里更新
(不想再自我阉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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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蝙+绿蝙】选项C-08(ABO)

Summary:发情障碍综合征,指omega失去了天然、规律的发情期,需要特殊物质的气味刺激才能进入发情状态。特殊物质没有确切范围,因人而异。





08

 

 

克拉克在大都会的公寓位于西二十街第三大道口,那里连着开了三家快餐店,比萨、中餐和热狗,盐、油和面香混成一团,总能留下几个过路人。

露易丝·莲恩带着棒球帽踩着拖鞋,手里抱着两个大纸袋侧身顶开那扇老旧的铁门。没人猜得出她是电视上光鲜亮丽的普利策奖得主,卖热狗的老板还鄙夷地看了眼她那条又宽又大的运动裤。

电梯停在四层,露易丝熟练地左拐再右拐,从名牌背后取出钥匙打开门。

一眨眼的功夫,一个穿着还算得体的氪星人就出现在她眼前,露易丝把手里的东西全都塞给他,转身打开灯。

“不用帮我这么多……”克拉克有点不好意思,“这里的超市很近,我想吃的时候买着很方便。”

“别误会,”omega挑眉,“那是我给自己买的酒和冰淇淋,我不至于甜到给一个太阳能人买食物。”

克拉克好脾气地没有说什么,把啤酒放在茶几上,冰淇淋留了两桶,剩下的塞进了冰箱。

“理查德知道你来吗?”

他的声音被墙壁吸收了一部分,变得模模糊糊。

露易丝打开电视,揭开帽子把头发盘起来:“知道。他也挺担心你的。”

alpha的声音突然变大,露易丝丝毫没有被吓到,看都没看突然出现在另一个沙发上的克拉克:“我不明白,我是个alpha,你是个omega,我们还有那样的曾经,他为什么不介意?”

电视里正在播放脱口秀,一个亚裔beta正在表演自己被同学们当作准学霸时的自得与慌张。

“这就是你宅了快半个月在思考的问题?”露易丝伸手,“给我薄荷味的。”

克拉克把冰淇淋放到她手里,自己拿过坚果曲奇味的一罐。

他讨厌坚果,露易丝是故意的。

“……算是吧。”

“他把你甩了?”露易丝问地很干脆,不仅仅在事业上,她在生活里也是非常尖锐的那一类人,并不是每一个alpha都能接受这种omega。

克拉克用冰淇淋塞满嘴巴,麻木逐渐取代了冰凉的感觉,原本太过分的甜腻清浅起来,氪星人眯起眼享受了一会儿,“他说我,嗯,是个沉迷于角色扮演的傻瓜。”

“……”

露易丝差点咬到舌头。

“这是他的原话?”omega难以置信,“我知道你跟我说过他脾气不好还很刻薄,但这也太——”

“不是。”克拉克耷拉着肩膀,一脸难过地看向她,“但他就是这个意思。”

“我不明白,这太可笑了。”露易丝调低了电视的声音。

“……他的病好了,诱导他发情的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东西,仿制剂不会容易,但是可以被做出来。”

露易丝点点头。

克拉克放下冰淇淋,伸手打开了一罐啤酒。

“他会逐渐变成一个正常的omega的,露,他不会再是那个味道很淡,能让我感觉很舒服,独一无二的存在了。”

“他知道你的事情了。”

“那是蝙蝠侠,他什么都知道。”

露易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所以你就感觉被冒犯然后跑回来了?”

克拉克这次的沉默有些久,露易丝没有催促,她重新把注意力投入到电视里去。她是个优秀的记者,也是洞察人心的老手,超人现在需要的是最简单的陪伴,她愿意为此等待。

脱口秀很无聊,美国人娱乐化一切甚至是伤害和歧视的传统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有吸引力,有些事不该成为笑柄。

“我觉得他说的对。”

omega关掉了电视,她察觉到谈话的时机已到,冰淇凌还剩了三分之一,露易丝扔掉盒子,拿起啤酒转向克拉克。

“我……他是对的,”alpha显然已经度过了抗拒的阶段,这话说的紧绷,却还算平静,“我一直在说服自己我喜欢是那个人,我不是因为他的omega身份而迷恋他的……但我不能否认事实。”

 

超人不会撒谎。

 

克拉克年少时候的噩梦到底还是成真了,他拼命想要避免的东西用一种逃无可逃的方式降临在眼。那天在布鲁斯的书房,克拉克差点被那种命运的即视感吓到叫出声来。

他是那么厌恶自己的alpha身份,是那么想要摆脱omega对alpha无法逃脱的吸引力,以至于他会把所有对于omega的好感都归结于那种可耻的天性残缺。

唯一的例外,露易丝,又让他明白了所谓的“爱”依然只是荷尔蒙作用下的幻觉。

 

“他不能被标记,味道寡淡,这在别人眼里是疾病是残疾,但对我而言,是证明我不再受本能驱使的最好例子——我怎么能不爱他?”

克拉克捂住脸,声音疲惫地可怕。

“我喜欢他,露,但归根结底,我爱的是那个患有发情障碍综合症、能让我摆脱alpha本能束缚的那个人。”

这多可悲,多可笑,多……可怜。

 

露易丝没有制止他的自伤,omega点着自己的下巴问道:“他病好了,你就不爱他了吗?”

 

“我不确定。”克拉克自嘲地笑起来,“他也问了我这个问题,我当然可以回答否定的答案。但是那一瞬间的不确定足够我看清自己了——”

“我拼了命的想要证明我不是因为他是个omega而爱他,结果却只是欲盖弥彰。”

“……我不配回答这个问题。”

 

“这不是你的错。”露易丝喝完了剩下的啤酒,又打开一罐。

克拉克看了她一眼。

omega说得很快:“我也有责任,克拉克。我知道你的心结,我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敏锐——一般人只看到你的体贴温柔和负责任就够了,他们是不会深究自己被善待的原因的。但显然,”她耸耸肩,“蝙蝠侠不是一般人,这是我犯的第二个错误。”

“什么?”克拉克没有料到她的话。

“第一个错误,”露易丝举起啤酒,“是我应该早点纠正你。”

“这和你没有关系……”

“你刚刚问我,”omega打断了他的话,“为什么理查德不介意我单独来见你。”她的目光像一把刀,层层划开了克拉克的伪装,“你真的不知道答案吗?你是超人,卡尔。”

氪星人僵住,过了几秒钟才缓缓放松下来。

他轻轻笑了一声,抬手捂住眼睛。

“……我知道,因为他标记了你。AO之间的连接天然排斥第三者,你们的感情只会越来越好。这也是为什么alpha一般不会在意omega是否另有情人,因为标记是唯一的、生理上的占有,其他人并不重要。”

哈尔只是嫉妒,他从没有特别担心过布鲁斯和克拉克之间的事情——标记会让一切都推翻重来,重要的是omega本身,并不是另一个alpha。

但克拉克在意,除了嫉妒,他一直想撇开第二性别去看待身边所有人的感情,他下意识排斥着标记的存在,试图用第一性别解释他们之间所有的纠葛。

 

在这段一团乱麻、和“正常”毫不相干的感情里,

哈尔是个太标准的alpha,而克拉克只想做一个男人。

布鲁斯则是个残缺的omega。

 

多奇妙。

 

“排斥第二性别是可以的,但是你不能无视它的存在,克拉克。你无法改变事实,你得与它和解。”

“你就是个alpha,接受这个现实吧。”

露易丝拍了拍克拉克的肩膀,很用力,像是要把某种力量一并传递给他。

 

 

 

 

++++++++++++++

 

 

 

 

 

哥谭最近的所有热门新闻都和韦恩有关,这位英俊富有的omega吸引着整座城市的关注,而他稍有变化,自然也不会逃过哥谭民众的眼睛。

恋爱?

结婚?

怀孕?

为了解释韦恩气质和气味(相关人士透露)的变化,各个阶层的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布鲁斯没有公开宣称任何消息,所以哥谭的上流社会只是接着各种靠谱或者不靠谱理由送来了各种各样的礼物。

 

“索菲亚女士送来了两只白海豚,”阿尔弗莱德看着礼单眉毛也没动一下,“说是祝贺您即将到来的生日。”

坐在躺椅上的omega放下酒杯:“……我的生日不是在半年以后吗?”

“这个理由总比杜克先生那个‘庆祝和您相遇七百八十六天’强,”管家一如既往彬彬有礼的刻薄道,“这两只动物我已经叫人送去哥谭水族馆了。”

“唔。”

哥谭正在滑向夜晚,布鲁斯看着层林上橘色的流云,突然想起了什么:“阿福,我记得我有一个浅红色的袖扣?”

“是肯特先生送给您的那一只吗?”

“今晚就带它吧,”他站起身,不怎么走心地拉好敞开的睡袍。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

继他的第一次发情已经过去了整整两个月,战场上的蝙蝠侠、超人和绿灯侠配合默契,但在私下里,布鲁斯·韦恩再也没有见过克拉克·肯特和哈尔·乔丹一面。

 

 

这稍微有点奇怪。

 

布鲁斯在系衬衫扣子的时候想,也许是习惯真的有如此威力,又或者是时间的魔咒在起作用。布鲁斯以为克拉克和哈尔会很快重新回到“同事”的位置上,但他们没有,alpha们的分量,比他预计的要重。

戴安娜和巴里分别找过他,为了超人和灯侠——一般情况下omega会被认为是无法自控需要帮助的那一个,但显然,在他们三个人之间,神奇女侠和闪电侠选择了他来托付信任。

“卡尔好像很自责,我说不上来,但他最近总是看上去心事重重。”

“哈尔没有说什么,但我就是知道,他很伤心——也许还有点困惑?”

戴安娜和巴里的话再次响起来,布鲁斯放开手,皱眉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他也估计错了他们的在乎程度。

 

分析自己和他人是布鲁斯从十八岁延续至今的习惯,在被人伤害和控制后,布鲁斯发现避免沉浸于情绪的最佳方法是了解和学习。他自修了心理学,又在接下来的流浪生涯里通过大量的见识和实践来印证。

如今的布鲁斯可以心平气和地给当年自己幼稚的行为写上几万字的分析,那些差点把他毁了的羞耻、痛苦的情绪被他反复解构,已经不再具有任何威力。

他冷静地旁观着社会的运行,无论是底层还是顶层。他没有掩饰过这份属于旁观者的冷漠,但omega的身份是最好的伪装,他的客观绝大多数时候会被忽略,甚至被解读为悲惨生涯带来的清冷孤傲。

 

那颗暖红色的袖扣样子和颜色都极为精美,但其实不值什么钱,克拉克并不会羞怯于自己的贫穷,他乐于展示自己的审美,布鲁斯很欣赏这一点。

他把袖扣戴好,伸手拿起领带。

 

 

蝙蝠侠第一眼就看出了灯侠的来意,哈尔是个不怎么需要费心就可以看穿的alpha,目的明确,性格简单。

他们都需要性——那为什么不呢?布鲁斯在那个绿色的灯第五次落在自己面前的时候是这么想的。哈尔需要一个不会变成累赘的omega,而他并不介意拥有一个随时都想要抽身离去的alpha,他们甚至可以说是般配。

布鲁斯不怎么好奇哈尔对亲密关系恐惧的原因,他愿意尊重战友这方面的隐私,与此同时,他自己对紧密的连接也并不热衷。

他没想到哈尔会动心。

他也没想到自己并不排斥哈尔的想法。

有很多次,布鲁斯闭着眼睛装作睡着,他能感受到alpha生疏地触碰一点点落在自己的眉间唇角,能听到alpha在浴室里自以为隐秘的行动。他有无数次想要睁开眼睛,用哈尔交给他的方式去拥抱对方——但理智拉住了他。

哈尔无疑是一个传统、正常的alpha,他想要的也是一个传统正常的omega,一个乏味平常的家庭,一份庸俗却宝贵的幸福。

布鲁斯不能做到这个,所以他不能给哈尔哪怕一点指望。

注定以悲惨收场的故事没有开始的必要。

 

 

领带被仔细绑好,布鲁斯最后确认了一遍穿着,转身走出门外。阿尔弗莱德平稳地驾驶着最新款的莲花,华灯初上,天空在高楼背后呈现出一种凝固似的深蓝,像是蓝宝石。

 

 

克拉克则是一个自以为高明的蹩脚演员。布鲁斯在第一次联盟会议就发现了问题,超人虽然看上去仿佛一个对信息素不敏感的beta,但其实他有意无意地在避开黛娜。尤其是在会议后大家稍稍放松的时候,超人一直都处在位于omega最远的距离里。

而知道他的身份后,一切就真的清晰起来,斯摩维尔不大,有什么风吹草动全镇都会知道。布鲁斯没怎么费力气就打听到了克拉克的悲惨往事。此后在战场上蝙蝠侠一直在尽可能避免超人接触omega敌人。

克拉克会对他感兴趣是布鲁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的疾病对克拉克来说就是恰好缺失的那片拼图。

有些事情的时机巧到令人觉得可笑,帮助克拉克和推开哈尔重叠成了一件简单的事情,接受超人也并不令人难以忍受。

布鲁斯拿克拉克的“深情追求”毫无办法,最后也就随它去——反正他们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人类的性命对于氪星人来说又那么短暂渺小,他纵容了克拉克无数个小动作,却没有想到最后的答案来的那样猝不及防。

他的痊愈,对克拉克来说,则是再次病入膏肓。

 

 

记者的吵嚷撞进耳朵,布鲁斯清空了脑子里的万千思绪,他下车踩上红毯。越过摄像机和话筒组成的墙,肯特记者正低着头在包里翻找着什么;更远的地方,飞行员乔丹正低头和几个omega谈笑。

他们擦肩而过,连眼神都没有交错。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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