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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超BS】月光与玫瑰-02

Chapter 2

 

“你就住在这里？”布鲁斯没能克制好自己的语气里的匪夷所思，他的狗的房间都比这更大——这地方有多大，五十平米？

克拉克无辜地低头：“之前的房子要大一些，你知道的，我不用吃饭，但如果加上你的话开销会增大。”他费力地撑起门框，试图把轮椅塞进去，但很快墙面的呻｜吟声就告诉他们这个法子行不通。克拉克抱歉地抱起布鲁斯，把他放在沙发上，然后把轮椅折叠起来靠墙放好。“我来大都会没几年，而且能找到工作全靠露易丝的推荐，所以……”

布鲁斯打量着放在柜子上的小电视和它上面红蓝相间的苏格兰小毯子，再看看狭小的卧室和厨房，把目光转回到克拉克身上：“我需要一台电脑。”

“……不用太担心，楼下有洗衣房和烘干机，我做饭也还算好吃。床没有很软，但是它矮啊；没有浴缸，但是水压不错呀，这个地段这个水压，我找了特别久……”

克拉克还在说着，他摘下围巾转过身，打量着布鲁斯：“衣服！我把这事情忘了，你先穿我的睡衣好吗？外出的衣服不急。哦对了医生说你要多运动，我给你买了个瑜伽垫，你凑活多动动……”

布鲁斯忍无可忍地提高嗓音：“我需要一台电脑！”

克拉克看着陷在沙发里好像十几岁问爸妈要圣诞礼物的小男孩一样的人，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笑来。布鲁斯狐疑地看着他，还是解释了两句：“赚钱用。”

克拉克继续笑而不语。

布鲁斯不情愿地：“……我需要足够好的硬件。”

克拉克耸耸肩：“我以为还像电视里，你用什么电脑都能，呃，变成亿万富翁？”他说着走进厨房，给自己和布鲁斯各倒了一杯水，然后皱着眉头看着地板下的加热器，“你觉得冷吗？我去问问文森特太太，这个温度和合同里不太一样。”

布鲁斯完全没能拦得住他，只好眼睁睁看着这个氪星人旋风一样地跑出门去。

他愤恨地喝光了杯子里的水，然后轻轻把水杯放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过了五分钟，克拉克还是没有回来，布鲁斯支起脑袋打开电脑，十指在上面敲击着什么。

等克拉克回来，布鲁斯只是皱着眉头命令：“我饿了。”以往受到重伤，他从不这么老实，因为阿尔弗雷德和Clark总是给他最好的，所以他可以任性地拒绝蔬菜汁。而在这里，他能得到最好的是一盘速食意面。

他必须好起来，而且得是尽快。赚钱还债、研究回去的可能，这些事情都不能等待。布鲁斯在心底计划着日期，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紧跟着克拉克的背影。

这个克拉克和他的Clark一点也不像，布鲁斯皱着眉想，事实上除了种族和超乎寻常的正义感之外，他们没有太多的相似之处。

“他的”Clark……

布鲁斯摇摇头，不确定自己是否还能使用这个称呼。如果Clark在离开之前就已经做好了不回来的打算，那他的等待，或者说他，还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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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很抱歉打扰你。”

“福克斯先生，我想你一定有足够重要的事情。”

“……阿尔弗雷德，你应该看新闻的。超人回来了。”

“与我何干。”

“他刚刚找过我了，他很可能去找你。”

“你把我的位置告诉他了？”

“是的……我知道我的承诺，但他看上去真的很不好。事实上，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好。我又些担心。”

“……”

“阿尔弗雷德？”

“先生，布鲁斯老爷已经连‘很不好’的权利都没有了。请不要再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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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醒！”

布鲁斯猛地睁开眼睛，然后被氪星人的大脸吓了一跳，但多亏了他的第二职业长久的磨练，他的脸上毫无波动。

克拉克焦虑地看看他又看看门口，低声快速地说：“有人来送电脑，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布鲁斯眨眨眼，把被子拉高遮住脸：“我买的，签收就行。”

克拉克不能理解地盯着这个把自己完全裹住的人，没忍住手一动把被子给掀了：“什么！！！！可是我们没钱！你还记得吗？嗯！来自异世界的先生？”

布鲁斯暴露在凉意中，没忍住打了个哆嗦，他的脸也沉了下去：“我没说要钱，那是一个装机委托，你只需要签收就行了白痴！！”

克拉克尴尬地把被子给他盖回去，边边角角都塞好，然后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抱歉，我没听说过这种事……”

 

今天是周六，克拉克对着自己的老爷机正在整理资料，他给自己泡了杯茶，然后拒绝了布鲁斯的咖啡请求只肯给他一杯热水。

毕竟，“医生说了，你需要减少摄入咖啡因。”

布鲁斯占据着沙发，他把自己的腿放在椅子上，然后漠不关心地开始操纵早晨刚刚到的电脑。克拉克没忍住看了一眼，然后被上面的代码惊到了：“呃，虽然我不懂，但我确定这不是一般装机的必要步骤吧？”

布鲁斯喝了口水，沉默地看着他：“如果我不说清楚你是不肯还我清净的对吗？”

克拉克充满求知欲地点头：“请不要违法。”

布鲁斯叹了口气：“好吧，”他稍微侧身面对着克拉克，“我在用这台电脑做一些基础测试，然后实验几个我知道的暗网入口。因为虽然这两个世界有非常多的相似之处，但我仍然需要确保细节的可靠。”

克拉克举起右手：“这样不会给原本的主人带来麻烦吗？我听说代码的世界一切都有迹可循。”

“首先，这句话是错误的。只要你足够先进，那么没有人追的上你——虽然‘追不上’这个事实就已经暴露足够多了。其次，暗网入口即不违法，也不出格，聪明的青少年起码有百分之三十可以进去，”他给了克拉克一个“你从来没听说过是因为你太蠢”的眼神，“最后，这个机主只是一个钱多到没地方花的高中女学生，她使用这台电脑遇到的最大问题可能是她蠢到下了一个免费的防火墙。”

“所以，”布鲁斯放下水杯，“不违法，也不会牵扯到任何人。你可以闭嘴了吗？”

克拉克乖巧点头。

接下来他们享受了大概十分钟的安静时光，然后克拉克像被蜇了一样跳起来然后冲进了洗手间，布鲁斯望着窗外天空闪过的红披风，在心里默默记下一笔：对超英事业还不够习惯，又一个不同点。

 

 

布鲁斯的装机事业开展了一周，克拉克知道是因为一周后布鲁斯就拥有了一台自己的电脑——台式，非常帅的样子。

他搬着洗衣框从门口走进来的时候难掩酸意：“我不知道这个行业这么赚钱。”

布鲁斯赏给他一个白眼：“人们总会愿意为了不了解的东西多花钱，求个心安。还有，今天不吃披萨，我想吃甜的。”

克拉克把衣服都叠好放进衣柜里才探出头：“今天我们出去吃。”

布鲁斯敲击键盘的声音停了一下：“不，我不去。”

克拉克看着手里的衬衫，然后随手拿了个领带：“不，你必须，”他最近沉迷于模仿布鲁斯说话，因为那很有趣，“我定好了位子。而你不能一周都不出门一次。”

穿越客脾气很坏地叫道：“我腿断了！我是个瘸子！瘸子可以不出门。”

克拉克熟练地应付他：“瘸子也要出门，我们还得去医生那里一趟复查。”

从来都是医生上门服务的韦恩少爷对这个世界绝望了：“闭嘴，肯特。”他皱着脸像猫一样躲开克拉克拿着的衣服，“这件衣服太丑了，我不穿。”

克拉克微笑：“不，你没得选，这是我最贵的一件。”

等他们终于出了门，他们脸色的反差之大让街边歌手忍不住唱了一句：

“我的爱人是只坏脾气的猫～”

然后他获得了蝙蝠侠的瞪视X1+超人的微笑X1

 

 

医生说恢复地很好，强健的体魄和恰当的按摩对此都有帮助。这让克拉克心情很好，他第一次独自照顾病人就有这样的成绩，玛莎会为他骄傲的。

布鲁斯看着服务员离开，把手放在桌子上：“谢谢。”他不自在地说，“其实你不必……”

“不用谢，其实这家馆子我想吃好久了。该是我谢谢你给了我这样一个好借口。”克拉克在镜片后笑眯了眼睛，关节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

——但你不会恰好就喜欢这么一间有单独包厢还以甜品出名的饭馆。

布鲁斯没有把话说出口，他向来不喜欢欠别人人情，尤其是在现在这样无力偿还的时候。克拉克的观察入微和小心体贴总让他想到另一个人，而那是他现在下意识避开的地方。

那些心意，不说破，就可以当它们不在。他如此彻底地孤身一人，情感方面的哪怕有一丝羁绊都是沉重到难以负担。他调整了自己的计划，打算尽快搬出去住。

服务员在盘子下面夹带了写着号码的纸条，布鲁斯当着克拉克的面扔掉了。

克拉克好奇地问：“这有某种信号吗？别人看不懂的那种？就，你们之间。”

布鲁斯明白他在问什么，停下叉子想了想：“目光，你看我的话最多看看脸和胳膊，一般直男都是这样。但如果是GAY，注视的范围会广很多。”

“唔，”克拉克仔细回想了一下布鲁斯看自己的目光，“但你看我……”

布鲁斯打断了他：“我是双性恋，”他停顿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而克拉克安静地等待，“事实上，我只有过两任男朋友。”

所以女朋友数量肯定大于2，克拉克没忍住：“所以你还是个花花公子？”

布鲁斯用餐巾擦擦嘴，偏了偏头：“是你想象不到的那种。”

克拉克笑了起来：“好吧，我是说，你看起来不太像。”

布鲁斯挑起眉毛：“哇哦，说这话在我的世界里是会被认为是傻子的。”

“所以在你的世界里你真的很有名。”克拉克带着笑意说，希望这句话不带半分试探，但布鲁斯还是收起了刚刚稍有敞开的态度。

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克拉克目前能负担得起的最贵的白葡萄酒，不再说话。

克拉克忍受这个氛围长达两分钟——再一次，他为自己感到骄傲——然后他挑起话头：“布鲁斯？听着，你必须知道这个，我不是想要打探什么。你在那个世界的一切都是你的隐私，我不想追究任何，因为在时空隧道里毫发无伤地来到新世界，已经足够证明你值得一个新的开始。”他仔细看着布鲁斯的眼睛，确保自己得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但B，你不能就这么把自己封闭起来，我们住在一起一周了，而我认识你有两个多月了，你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对你除了名字和电脑技术很好外一无所知。”

“别那么叫我。”布鲁斯面无表情地说。

“你说‘B’？好的，这个没问题。”克拉克喝了一口酒，把些许恼怒压下去：“我理解你的恐慌和害怕，但封锁情绪对任何人都没有好处……这样下去你会伤害到自己。如果你不想说起你的身份，也许我们可以聊聊你的父母？朋友？你的男朋友？”

布鲁斯笑了一声：“这是露易丝教给你的？”女记者偶尔会打来电话问候，布鲁斯能察觉到她在戒备中包裹的善意，但他坚定地把所有温情都划到“幻觉”的范畴，然后告诉自己要用足够的金钱来回报莲恩女士的投资。

克拉克不悦地抿了抿唇：“她和我提过，我告诉她你恢复地不错，而且赚钱也有计划的推进，但她说她看了些心理学方面的书……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一个月。”

布鲁斯吃掉最后一口牛排，把西兰花拨到盘子边缘，然后满意地放下叉子。他看着对面穿着球队T恤的氪星人，看着他更“平凡”的蓝眼睛和笑容，语气非常认真：

“一个月后，我就会有足够的钱租房子和请护工了，到时候我就会搬出去。你会有我的地址，我不会逃跑，在钱全部还完之前我会定时和你联系。”

他不自觉的带了点伦敦腔特有的断句，阿尔弗雷德浮现在他心里，得以支撑他说完全部的话。

克拉克不小心捏弯了自己刀。

“你一定要这样吗？”

布鲁斯直直看着他：“我很感谢你们救了我，但我想更进一步的联系就不必要了。”

克拉克的嘴角上扬的弧度消失了，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是电视里的超人而不是来自堪萨斯的记者。他的蓝眼睛里的愤怒非常克制——这使得他非常“人类”，因为正常人在生气时是需要考虑到风度和自尊等等的。Clark就不会，他生起气来整张脸上都是委屈，像个孩子。

布鲁斯开始厌烦自己在想这些了。

他推开盘子，眼睛望向窗外，充分明白自己这副样子有多令人生气。

“你觉得这样我会生气会失望然后放任你不管吗？”克拉克咬着牙，挑高一边的眉毛，“你太小看我了。”

“……你喜欢我？”布鲁斯懒洋洋地回头。

“什么？不！”克拉克难以置信。

“那为什么这么执着？你救我，我还钱，这样不省事吗？不必搞得太过麻烦。”布鲁斯在用自己最欠揍的语气说话了，并且觉得自己的耐心有了十足长进。

“你一定要个理由？”克拉克冷笑，“因为你很危险。你的随身物品都是军用级武器，身上全是伤疤，而且精通黑客技术，你防备心极重，而且对药物有相当程度的研究。我不是傻瓜，我知道这一切加在一起意味这么着什么！”克拉克愤怒地说完，两手抱着胸，胸膛剧烈起伏着。

布鲁斯若有所思：“所以你没有卖掉我全部的装备，而且你不打算还给我。”他拖长语调，“……超人先生，这可不太好啊。”

“在确认你的安全和没有坏心之后我自然会给你，”克拉克不甘示弱，“但如果你保持什么也不说的话，这辈子都别想拿到你的东西了。”

“超人没有执法权，肯特，你越界了。”布鲁斯不悦地说。

“也许你的世界超人有呢！穿越者的执法权界定可没有明确标准，我只能见机行事。”

他们像两头愤怒的狮子一样瞪着彼此，谁也不肯退让。直到店长进来不好意思地问打算什么时候付钱。

布鲁斯下意识去摸卡，结果摸了一手空，克拉克嘲笑地看了他一眼，得意洋洋地拿出现金结了帐。

然后他们同时意识到了刚刚自己有多么的幼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生着闷气达成了“一起回家但一路上不看对方一眼”这样了不起的成就。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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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关正文小剧场：

亨超：他为什么这么难搞？？？？？

登超：我觉得还行。

亨超：（难以置信地看了他一眼后用头磕桌子）

登超：……呃，我们第一次见面其实也

亨超：（抬手打断）不，别告诉我，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