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ly32

【蝙超BS】月光与玫瑰-03

Chapter 3

 

克拉克咬着笔杆，手里的录音笔反复播放澳网冠军最新采访的最后一句话。超级听力和记忆让他清楚地记得那位女士究竟说了什么，但随行实习记者苦恼的面容让他决定多放几遍再做记录。

吉米身上全都是玉米卷的味道，克拉克隔着老远就闻到了。摄影师挤过一群正在讨论的后期，然后直直扑到了克拉克身上，克拉克把笔扔到地上，转身惊慌地喊：“什么？什么？”

吉米把手肘放在他的肩膀上稳住自己，然后将摄像机伸到他面前：“看，克拉克！我昨天回家无意中拍到的，要是用这个做头像，我在约会网上一定能得到几百个邀请。”

昨天吉米、理查德和露易丝来家里吃饭，这是他们的惯例，布鲁斯没有说什么，只是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吃着他那一份。克拉克总忍不住去看他，像一个担心自己猫的傻主人。小小的房间勉强塞进了五个人，其实他们可以约在露易丝家，但大家还是不想撇下布鲁斯一个人——尽管他自己愿意。

但猫没有决定权，不是吗？

克拉克咧开嘴笑了一下，看到了摄像机上的画面：那是他们家的窗户，临街，景色不怎么样。经常整日整日拉着窗帘。昨天他们喝了酒，克拉克打开窗户想要通风，布鲁斯的座位、桌子和电脑就在窗边，也许他也嫌闷，没有把窗户关上。深蓝色的窗帘被风吹开，露出他弯曲的脖子和安静的侧颜——他一定又是在电脑上捣鼓什么了。

屋子里亮着黄色的暖灯，窗外灰白色的楼体被渐浓的夜色笼罩住，除了月亮便是那些许的光从他的身后显现。布鲁斯的睫毛很长，额头上有一小撮头发调皮地翘起，嘴唇微微抿着，像是有什么烦恼。下颌线像是被尺子量着画出，喉结的下方藏在了窗帘后面，看不分明。

他全神贯注，没有给窗外偷窥的人半点注意力，但那除了让人更想靠近、打扰之外没有别的作用。

克拉克小小地吸了口气，把吉米推开，然后严肃地说：“吉米，你知道你的网络约会总会奔现的，到时候你可不能让布鲁斯替你去。”

吉米愣了两秒，冤枉地大叫：“不是啊，长成这样谁要去网络约会啊。我肯定会说头像不是本人，说不定有妹子愿意留下来呢。”

“……”克拉克下意识觉得不太好，但他说不上来。看着吉米离去的背影才灵机一动：“吉米，如果你要用他的照片，你得先获得他的允许。”

吉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怕布鲁斯——“他很像佩里诶，或者佩里的老板。就是那种一看到我就会条件反射觉得‘不加班他们没有豪车可开’那种人”——克拉克为此笑了好几天。

吉米听到后果然丧气：“好啦，我不用就是了。”

克拉克满意地笑了，低头第四十七遍播放那段录音。今天回家也许可以买点莴笋，毕竟，昨天布鲁斯表现得挺正常，说不定这就是他们的“冷战时期”过去的标志呢。

 

 

 

“我回来啦～！”

克拉克抱着两大袋蔬菜打开门，然后得到了沙发上补觉的夜猫子一个凶狠的瞪视。

不过氪星人已经习惯了，他满意地点点头：“我们今天吃千层面，我专门跟着视频学了怎么做。”

布鲁斯打了个哈欠，慢吞吞地给自己倒了杯水喝掉，然后慢吞吞地挪动到自己的书桌前，准备继续赚钱。

克拉克打开客厅的灯，把自己买的小蛋糕放在布鲁斯的键盘旁边，然后期待又警惕的看着他。

布鲁斯眨眨眼，挑起眉毛从蛋糕一路看到带着围裙的氪星人的脸：“你也会给危险人物买甜品吗，超人？”

“那天是我说错了，”克拉克小小地抱怨，这人真记仇，“这是赔礼。我们和好吧，毕竟住在一起，你快要把这里变成北极了。”他夸张了，布鲁斯虽然闹脾气，但从不会拒绝对自己有利的事情，吃饭按摩一个都不耽误。

穿越者哼了一声，把蛋糕往自己的方向拉了一下。

克拉克知道这就是和好的意思了，他强行忍住没有摸摸布鲁斯的头，飘到厨房里开始做饭。

做饭对他而言其实不怎么难，虽然不可能像个老厨师一般能做的美味，但是保证不难吃是可以的。布鲁斯不怎么嫌弃他的厨艺，包括最开始他没有用超级力量研究配比作出来的那些——这让克拉克怀疑他是被英国人养大的。

可怜的孩子，克拉克怜爱地看着他，得到了布鲁斯一个带着疑惑的恼怒目光。

除了千层面，克拉克还买了冰淇淋，他给自己和布鲁斯各挖了一碗，然后他们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今天的新闻。

画面里莱克斯·卢瑟正在絮絮叨叨些新能源之类的废话，克拉克勉强自己看了一会儿他的头顶，然后索然无味地转开视线。

布鲁斯看得还算认真，克拉克戳戳他：“你对这个感兴趣吗？”他指了指电视。

也许是冰淇淋的魔力，布鲁斯没有像一只炸毛的猫一样推开他，而是点点头：“我在我的世界也推进过类似的项目。”

“哇哦，”克拉克眨眨眼，“你一定也很有钱。”

“对，”布鲁斯小小地活动了一下肩膀，“生下来就很有钱。后来是个平凡的亿万富翁。我的那只送子鹳目光独到。”

克拉克放下碗帮他帮他按摩，感受着手下肌肉的僵硬皱起了眉：“那你赚钱应该很轻松才对，怎么会这么辛苦。你又一整天都没活动。”

尽管布鲁斯没有回头，克拉克还是能感觉到他翻了个白眼。这位据说是“亿万富翁”的男人放松地向侧面轻轻地靠，把自己的肩颈交给克拉额，然后叹了口气。

“事实上，没有那么容易。你听过马太效应吗？”

“有钱的越有钱，穷人越来越穷？”

“……就这么理解吧。富有和贫穷之所以会形成阶级，就是因为它们很难被跨越。我举个例子，假如说我有小道消息，有一支股票暴跌，但跌前可以暴涨，而如果我想要用这个消息赚钱，那我首先得有资金买入，其次我得保证我的资金投入不会影响这支股票的应有结果。”

“听上去不是特别难。”克拉克想了想。

“是的，但其后会牵扯很多东西。如果我的本金不够多，那我永远只能做一个猜测者而不是掌控者。我必须每一次都在预测市场，还需要不停地打探所有消息，才能保证我的投资质量。”

“那是很辛苦……”

“而且很容易血本无归，因为我总有极限。政治、文化、甚至自然都会影响到经济，如果我不能了解能影响世界的每一个举措，那我永远只能疲于奔命然后祈祷自己的运气——比如说美国总统不会突然脑子一热暗杀了别国领袖，或者原料生产地一直风调雨顺不会被一场山火把原料烧成了珍稀植物。”

而你是个alpha，绝对掌控者。克拉克暗笑，嘴里反驳着：“唔，但也有人这么做了。”

“是的，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甚至一生。”布鲁斯咬着冰淇淋球，“我没有那样的时间，我也不能把自己完全投入到赚钱这个行业。”

克拉克没有问为什么，他提出了另一个问题：“那平凡的人工作就没有可能变得富有吗？”

布鲁斯摇摇头：“不，你要首先理解时间和财富的关系。你看，同样是一天八个小时，有的人可以进账几百个亿，而有的人收入五十美元。这多出来的部分不仅仅意味着一辆跑车或者别墅或者一个裸｜体派对，而是意味着前者能学习更多、了解更多、掌握更多情报甚至左右一些大事件——他会因此越来越有钱。而后者的五十美金只够当天的房租和水电，他每一天都得这么努力，他没有多余的功夫去学习更多的技能、掌握更多的信息来改变自己的生活。”

“就像医生和律师一样，克拉克，你知道这两个职业的培训成本的。投入越多，收入越多。而事实是，绝大部分人根本投入不起前期。他们只能选择回报快的廉价职业，然后陷入恶性循环。”

布鲁斯沉思着：“说实话，这个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克拉克晃晃他：“你一直这么操心吗？”

“不，”布鲁斯心不在焉地舔着叉子，“但我总是有责任的。如果真的有人可以改变，我总要比别人多一些可能。”

克拉克惊讶地看着他，这可不是一般的富翁会有的思维，他听上去像是自己世界的主人。

“不过，你好像否认了我能想到的所有赚钱途径。”克拉克收回手，但没有提醒布鲁斯起来，只是任由他靠着，然后端起了自己的碗，用冰冻呼吸把冰淇淋重新冻结实。

布鲁斯懒洋洋地打量他：“白痴，暴富途径都写在法律里。”

“嘿，”克拉克抗议，“你答应我不违法的。”

布鲁斯觉得恶作剧成功了，满意地笑了一下坐直身：“我没有。或者说，目前还没有。”

“是吗？”克拉克很怀疑，“那你得告诉我你在做什么，我有权知道。”

布鲁斯今天刚刚进账了十万美元，心情还算不错，所以思考了一下也就回答了：“简单地来说，我找出一些公司或者系统的漏洞，然后把他们卖了。”

“……这不犯法吗？”

“当然不，就像你看到银行的门有个裂缝一样，你只是没有报警或者告诉银行主人，而是把它卖给了需要的人。”

“这是协助犯罪吧！”

“不是，”布鲁斯不耐烦地瞪他，“互联网领域，公司之间的‘交往’就是这样的，说得好听是相互学习，本质就是彼此攻击窃密然后完善自己。而且我还没有蠢到冒犯大公司，现在硬件条件不好，我不能冒险被追踪到。”

他提高嗓音说完，看着克拉克一付反应不过来的样子，补充道：“最多卖一些学校教务系统的源代码给挂科的学生罢了。”

“哦……”克拉克被这个处于灰色地带的领域弄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我不会卖给罪犯的，”布鲁斯把最后一口冰淇淋吃完，半是承诺半是敷衍地说，“我有事先调查。”

 

 

“这有什么问题吗？”露易丝歪着脑袋问克拉克，“虽然我不能说完全赞同，但是这听上去还好。”

克拉克咬了一口汉堡，含含糊糊地说：“问题很大，他不愿意找个报酬丰厚的普通工作，完成平凡的一生——他完全可以这么做。我甚至知道很多公司或者机构不会在意他有没有身份，只要他有足够的本事就行。他肯定也知道，但他完全不愿意。他甚至在隐藏自己的真实实力，因为一夜暴富或者直接入侵国家数据库/微软内网，会使他被‘过早发现’。”

露易丝眨眨眼：“我得说我退步了，我竟然没有想到这些。但克拉克，我觉得这还是没什么问题，有人希望在新的世界重新开始并且有新的起点，但有的人不希望，这都情有可原。”

“他想回去。”

露易丝叹了口气，她摸摸克拉克的脑袋：“你不想他回去吗？拜托告诉我你还没喜欢上他，你甚至不了解他。”

“不，”克拉克气鼓鼓地抱着胸，“我没有喜欢他，别再这么说了。我只是觉得、觉得他这样做很危险。”

“他不像是坏人，而且把自己的穿越原因调查清楚我更倾向为人类的本能。”露易丝反击。

“连你也站在他那一边！”克拉克有点委屈，“我只是觉得他太急迫了。”

“那边有他的家人和朋友，他的一切。”露易丝皱起眉，“克拉克，你到底有什么问题？”

克拉克放下手臂，眼镜都无精打采：“好吧，其实这话他两周前和我说的。昨天他告诉我，他下周一要搬出去了。我可能只是……有点不习惯。”

 

 

TBC

 

+++++++++++++++++++++++

正文无关作者碎碎念：

原始资本很重要哦，白手起家（达到资本家水准）在秩序社会是地狱级别难度。扎克伯格出身不差，而且自己非常、非常、非常地努力，加上是个天才才能有今天的成就。华尔街的背后来来回回都是那几个姓氏，CEO们起起伏伏，永远只能“管理”财富而不能“拥有”。

像老爷这样的黑户还不打算全心投入，是不可能暴富到原世界程度的哦～

不过蝙蝠侠的超能力不只是钞能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