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lly32

【Superbat】披风之下-07（双性转，身份梗）

第七章 “叛变”的闪电侠

 

 

 

 

“我们可以直接下去。”哈尔反应极快。

“不行，”巴里叹了口气，“这里是虹膜启动的。”这架浅蓝色的电梯内壁十分光滑，在一般电梯按键的地方，只有一个圆形的接收器装置。

“我可以告诉你们下面的情况，”克拉克耐心地等他们飞上来，“作为交换，我需要刚刚那是怎么回事。”

哈尔的屁股还是很疼，但他坚持站直了身子：“刚刚蝙蝠侠来过，”他不想说太多，“她来得早，可能拿走了大部分有用的东西。”

“但她没有发现这个，”克拉克没有继续问，只是指着盖板正在缓缓合上的电梯，“下面没有人，没有光线，只有十几个……”

超人理论上不应该知道游艇上发生的具体事情。

“……奇怪的钢铁小人，它们在搬运，”克拉克停顿了一下，“或者说组装些什么。”

巴里皱着眉：“多远的地下？”

“三十七米，而且这不是个地下室，它的高度只有一米五，人类是进不去的。”

但机器人可以，巴里觉得自己已经抓住了什么线索。

“这么大的电梯通道，星辰实验室应该知道的吧？”哈尔手叉腰，用灯戒照亮了四周。

克拉克点头：“这是一个公用通道，它可以通向别的楼层。”她突然伸手止住灯侠的继续提问，“等等，外面的人醒了。”

保安摇晃着身体站起来，所有人都听到了脚步声。

巴里把刚刚看好的图纸收起来，直接跳出了窗外。哈尔接住他飞向高空，超人已经不见了踪迹。

七楼的灯光重新亮起，骚动从库克的办公室延伸，对于星辰实验室而言，这又是个不眠夜。

 

 

 

 

“告诉卢修斯，这次的铠甲防御力不错。”布鲁斯把头盔卸下来，把汗湿的头发解开。

“是，布鲁斯主人。”

飞机稍稍颠簸，但乘客们的身形都很稳定。

布鲁斯洗完澡出来，阿尔弗莱德已经去后舱睡了，她把毛巾随意地盖在头上，伸手打开了电脑，上面有一个小红点正在快速移动。

闪电侠……

她喝了口牛奶，然后在另一台电脑上键入红点停留的位置。

……让我来看看你的真面目吧。

 

 

 

++++++++++++++++++++++++++++++++++++++

 

 

临街的房子优点是方便购物，但缺点也显而易见。

又一声长长的鸣笛过后，窗边床上的一大团被子动了动，哈尔烦躁地坐起身，给窗外的不知名车主送上两个国际通用友好手势。

懒觉已经变成了奢望，哈尔踩着拖鞋走出由杂物间临时改造的客房，经过沙发走去厨房打开冰箱，给自己倒了杯冰橙汁。

他满足地喝了一大口，靠着冰箱上打量坐在沙发上似乎连姿势都没改变的巴里：“哥们儿，你是一晚上都在这儿？”

“嗯，”巴里咬着笔杆，“酒。”

哈尔扔了一罐给他：“看出什么了吗？”

“他两个月前就失踪了。”

“两个月？！”哈尔感叹，“哇哦，星辰实验室可真的能瞒。”

“事实上，”巴里叹了口气，“这是库克博士妻子的要求，”他举起一张卡片，是花店常用的那一种，上面写着“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祖母绿宝石”。

“……他因为情话说的太垃圾被老婆谋杀了？”

“他的妻子眼睛是灰色。”

“嗯……所以她以为他私奔了？”

巴里点头：“目前看来是这样。库克博士以传统出名，他喜欢手写而不擅长利用现代科技，而他最新的图纸上面的日期就是两个月前。”

那些画着复杂线条的纸张被按照某种顺序挂在了沙发对面的墙上，电视都被遮住了。

“他在画什么？”

“不知道，”巴里把啤酒罐子放下，揉了揉自己本来就凌乱的头发，“但我现在起码知道他有个情人，这也算是个线索。”

“你要去找她？可你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巴里晃了晃那张花店卡片：“他们会知道的。”

他走进洗手间，随便往脸上泼了几把水。哈尔还端着自己的橙汁：“等等，为什么他送给情人的花，卡片会在他自己桌子上？”

“我也不知道，”巴里说得很坦然，“但库克博士的眼睛是黑色的，所以无论这张卡片说的是谁，总是值得一试。”

他看上去比洗脸前清醒了很多，因为年轻，看不出来什么熬夜后的疲惫，他的眼睛里还有些兴奋的跃跃欲试。哈尔几乎——只是几乎——要为自己的无所事事感到愧疚了：“我会做午饭，或者买午饭，记得回来吃。”

巴里冲他挥挥手，关上了门。

 

 

 

 

卡片背后就是花店的地址，巴里没有去挤早晨的公交车，他在楼下买了个三明治，边吃边走。

花店就在星辰实验室的一条街外，已经开门了，店面被鲜花淹没，馥郁的香气在几米远都闻得到。

巴里推开门，上面的风铃响起来，他等了几秒钟，看见一个梳着脏辫的女孩从最里面跑出来：“来了来了，您要买花吗？”

巴里把手里的卡片递给她：“我想问问有关这个的事，”他摆出自己最爽朗的笑容，“然后会挑一束花，因为你把它们搭配地真的很好看。”

“谢谢！”女孩高兴地脸都红了，她低头看了眼卡片，“我记得这个！但为什么是你拿着它？”

巴里有些窘迫，他压低声音不好意思地说：“是我从我堂亲那里拿的，”——他模糊了性别，因为，毕竟，谁说库克博士的情人一定是个女人呢——“我妈妈有些担心，你知道的，长辈总是爱瞎操心。”

女孩完全没有怀疑：“原来是这样！不过你和你妈妈不用担心哦，”她笑起来，“那位男士在电话里很温柔，听上去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堂姐也很漂亮，虽然带着眼镜，但身材很好。”

“我能问问花是送到哪里了吗？”

“星辰实验室的费雷德利研究室，”女孩答地飞快，“我第一次去那种地方，被门卫盘问的时候还有点紧张呢！”

所以这还是个办公室恋情……

巴里向女孩道谢，准备随便买一束花回家。

女孩却突然说：“等等，有人要我把这个交给你。”她从柜台上拿起一封信，没有封口。

“给我？”巴里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女孩又看了一遍卡片：“没有错，他说让我把这个交给拿着这张卡片来的人。”

一种怪异又可怕的感觉突然浮现，巴里有种被猛兽盯上的错觉。他猛地回头，但什么也没有看到。这家花店普普通通，连摄像头都没有安装。他没有去接那封信，而是问道：“那个人是什么样的？你还记得吗？”

“英式口音，男的，长得不错，瘦。”女孩很快说完了，“他给了我两百块钱，说只让我告诉你这些。”她把手里的信封向前递了递，“你快拿着呀。”

巴里并不认识一个英式口音长得不错的瘦男人，好奇心和莫名的恐惧一起纠缠着他。他看着花店女孩不耐烦的眼神，接过了那封信直接打开：

 

 

「致闪电侠：想知道更多线索，今晚请至星辰实验室顶层。」

 

 

落款是一只小巧的蝙蝠。

 

 

 

 

 

+++++++++++++++++++++++++++++++++++++++

 

 

哈尔把手里的披萨怼到了鼻子上：“你要去？你要去和那个黑漆漆的蝙蝠约会！？”

“那不是约会，”巴里低沉地说，“只是……线索分享。”

“……我觉得你睡眠不足，有点疯了。”

巴里“呵呵”笑了两声：“是的，这很好笑。”有时候他分不清自己和哈尔到底谁才是年长的那一个，“哈尔，这没什么，我技不如人，而她看起来没有恶意。能解决问题才是最重要的。”

“她是个鬼鬼祟祟、阴险恶毒的女人。”哈尔一脸的难以理解，“她甚至会把追踪器做成嚼过的口香糖的模样！什么人才会做这种恶心的事情？”

“……成功骗到我的人。”巴里和他一样不爽，“就算是检查过一遍，我们也还是没看出来那玩意儿是怎么工作的，不是吗？”

“你去了就等于承认你就是闪电侠。”

“在我走进花店的时候我就已经暴露了，纠结这个没有意义。”巴里试图说服他，“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可以和我一起去，我觉得她不会介意。”

哈尔向后缩了一下：“哈，所以你现在倒是很了解她了？”

巴里放下了手里的鸡块，他严肃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哈尔。你对蝙蝠侠有什么意见吗？”

哈尔撇过头：“没有。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生气，而且还真的想和她合作。”

“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哈尔站起身：“我们可以合作，你和我。我们会找出库克的，我们会调查那些机器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小熊，蝙蝠侠闯进了你的城市，打了我，还找到了你的住址，威胁你去找她合作……这并不是什么‘友好’的最佳注解。如果你需要帮忙，我可以帮你去找超人。”

巴里抱着胸，用一种哭笑不得的目光看着他：“你知道自己听上去像什么吗？”

“……一位忠实的朋友？”

“一个三年级的女生。”

“……我是认真的。”

“我也是。”巴里站起来平视他，“我只想尽快解决这些问题，我不介意帮助来自任何人。蝙蝠侠虽然神秘，但她不伤人，也从来没有和别的英雄起冲突，我愿意相信她。你可以选择接受或者不接受，但我今晚会去的。”

哈尔沉默了好一会儿，巴里自顾自地吃完午餐，准备去补觉，临走前他拍了拍哈尔的肩膀。

飞行员抬起头看他，脸上突然显现出一种疲惫。巴里没有见过他这样，哈尔·乔丹一直神采奕奕，尽管他也会为了失恋、失业或者家庭矛盾而苦恼，但那总不会让他筋疲力尽。他足够坚强去面对生活，巴里知道，“英勇无畏”对哈尔来说不仅是个赞词，更像是一种贴切的描述。

“天才……”

哈尔躲开了他的手，坐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

“我调查过蝙蝠侠，”哈尔舒展双臂靠在椅子上，巴里重新坐下，“包括哥谭。”

巴里表示他在听。

“那里没有任何超能力犯罪者*，蝙蝠侠打击罪犯是利用体术、调查和一些高科技产品。义警们就像是城市的侧写，或者是城市的果实。”

巴里谨慎地保持着沉默。

哈尔不安地挪动了一下腿，突然说起了另一件完全无关的事情：“你还记得卡萝尔吗？”

“记得。你们又复合了？”

“没有，”哈尔快速地说，“费里斯航空，她的公司，我曾经在那儿工作过。”

“然后？”

“没有然后，我只是想跟你说，虽然这世界上有女飞行员，但是在试飞员里，她们很少，事实上如果抛开性别只看成绩，最顶尖的飞行员里没有女性。这不是训练偏向问题或者歧视导致的，就只是……她们的身体承担不了。”

“那和卡萝尔有什么关系？”

“我们最开始认识的时候，她和我说，如果有一天她继承了公司，她会给女性飞行员更广阔的天地。”哈尔扯了扯嘴角，“当然，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才十二岁。而现在，费里斯航空的女性试飞员总共只有三位。”

巴里沉思了一下：“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但哈尔，卡萝尔可以经营公司，而绿灯军团里有无数女性。我没想到这对你来说会是个问题。”他不是很想用“性别歧视”这个词。

“你没明白。”哈尔突然有些生气，“前者是在无视体力的行业——就算如此，告诉我富豪榜上有几个女人——而后者，她们有灯戒，她们可以靠着自己的意志力战斗。蝙蝠侠——蝙蝠侠只是蠢到把自己扔进了一个天然劣势的游戏里。”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巴里揉着额头，“她自己决定了，而且显然她把自己照顾得不错。”

哈尔抿了抿唇：“好吧。换个问题，如果你看到一只猫准备去和一群狗打架，你会支持它吗？还是会把它抱开？”

“蝙蝠侠不会高兴你把她比作一只猫的。”

哈尔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巴里抱歉地耸肩：“你操心过度了，哈尔，蝙蝠侠是豹子，她会把那群狗揍得落花流水的——就像她揍你和我一样。”他抱住自己的头，“老天，我没想到我们会有这样的对话。为什么你不能只是接受这个事实呢？没错，蝙蝠侠是个女人，但她选择了这条路，她也完成的不错，也许你只需要相信她，别直接质疑她好吗？”

他很困，而且迷惑，同时觉得这对话没有任何必要。

“她应该呆在哥谭，”哈尔沉下脸，“跑到别的城市面对自己可能应付不来的危险——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可以轻描淡写地说‘相信’。”

“那和你我无关。”

“……”

“等等，”巴里恍然大悟地拍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是因为加西亚小姐吗？”他差点跳起来，“哈尔，她的死和你没有关系！你必须停止这种……莫名其妙、没有人想要的保护欲。你现在离骚扰女性只为让她们不出来工作的疯子不太远了。”

“和她无关。”

“哈尔，”巴里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那双温柔的棕色眼睛被主人的情绪搅得七零八落，“是她自己选择了那架飞机、她选择了要无视别人的警告完成整套动作。我很佩服她，也很为她的死遗憾，但那不管你的事。”

“你知道什么，”哈尔推开他，整张脸都涨得通红，“他们嘲笑调戏她的时候我只是觉得那是玩笑，他们因为得不到她贬低她的时候我觉得那是人之常情，他们用话刺激她的时候我只觉得‘那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无聊’。”他逐渐激动起来，“我们是同事！我们一起飞行，我们一起在生死间徘徊！但没有人觉得对自己的同事说下｜流话有什么问题！”

——女人飞不了那么快。

——神气什么呢？最好的女飞行员也就是二等男性飞行员的程度。

加西亚付出了比别人多几倍的努力，得到的东西和尊重差之千里。

哈尔只是冷眼旁观，实力赢得地位，凭什么身为女性就想让别人降低要求？

直到加西亚选择登上那架飞机，哈尔才知道她酒后的那句“我为什么是个女人？”里面到底含着多少真切的绝望。

哈尔记得，加西亚在死前完美地完成了所有的动作——他自己甚至都做不到。

但没有人在乎。她死了，别人提起她只剩下了“不自量力”和“愚蠢”。

“冷静，哈尔。”巴里后退了一步，“你不能把任何人都当做她。”

“我没有把任何人当作她。”哈尔闭了闭眼，“蝙蝠侠已经不满足于自己的城市了，面对现实吧，总有一天她会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她会死的。”

“这句话适用于我们任何一个人。”

“她只是个普通人。扪心自问，巴里，如果我们面对一样的危险，谁会最容易死掉。有灯戒的我？能跑出近光速的你？刀枪不入的氪星人？亚特兰蒂斯人？还是一个只穿着紧身衣的女人。”

“……”

“没有人值得为了证明什么而把自己陷入危险甚至死亡。”哈尔深吸一口气，“你可以和她合作，我不会去的。我也不会捣乱，但我坚持我的看法。”

 

 

 

 

 

 

 

布鲁斯正在整理自己的裙子，她的小腿上的伤痕还没有彻底消除，需要被好好地遮住。

阿尔弗莱德端着托盘进来了，咖啡的香气伴随着他的步伐。

布鲁斯端起咖啡，看到盘子里还有她的手机，她疑惑地看了一眼阿尔弗莱德，伸手拿起，发现里面有两个未接来电。

她走到一旁的矮几上坐下，犹豫几秒后点击了回拨。

电话很快被接起，克拉克大概是正在洗澡，她能听到些微的水声。

“抱歉刚刚没有接，有些公司的麻烦事，你知道的。”

克拉克随便拿了个毛巾裹住自己，在床沿坐下：“没关系，”她既高兴又有些不知所措，“所以现在你有空了？”

布鲁斯看了眼墙上挂着的钟表：“哦，不，我可能只有五分钟，马上要出发去星辰实验室了。”她浅浅啜了一口咖啡，为其中的苦味皱眉。

“嗯……”克拉克没太藏好自己的失望。

“今天还好吗？”布鲁斯温柔地问，“一定比我好，我今天又被一群老家伙训了。他们真的是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能放大成陨石撞地球。”

克拉克笑，她把湿漉漉的头发都拨到脑后，跟布鲁斯讲她的稿子又被佩里打回来，露易丝在非洲遇到了一个帅哥，妈准备养一箱蜜蜂，让克拉克帮她找些养殖方面的图书。

布鲁斯安静地听着，间或笑或者评价几句。她在中心城的公寓大而空旷，一整天都很安静的地方突然被电话那头的的声音填满，布鲁斯竟然有些不习惯。

“我可以帮忙。”

“你又没有养过蜜蜂。”

“唔，但我有管家。”

“你经常叫阿尔弗莱德先生做这些奇怪的事情吗？”

“不，这件事的话，奇怪程度甚至排不上前一百名。”

“你还叫他做过什么？”克拉克好奇地问，有些期待她的回答。

但布鲁斯只是抱歉地说：“下次告诉你。我的化妆师在叫我了。”

她们又说了几句，然后布鲁斯挂断了电话。

她看着恢复到黑屏的手机，把它递给阿尔弗莱德。管家一直都在房间里安静地站着，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选择沉默。

布鲁斯重新回到镜子前：“如果她今天再打过来，就说我在忙。”

“布鲁斯主人……”

“哦对，”布鲁斯打断了他，“等我晚上回来，把那条蓝宝石项链拿给我看看。”

阿尔弗莱德最后还是低下头：“是。”

 

 

 

克拉克握着手机，没有管自己湿漉漉的头发，直接躺在了床上。

她打给了露易丝。

 

TBC

 

++++++++++++++++++++++++++++

*我知道哥谭是有超能力罪犯的，但在本文里没有。

 

昨天和小伙伴聊了一下，发现我们对“身份梗”的认知好像有些偏差……

可能“身份梗”一般表示偏甜或者欢乐向？

但这篇它只是指“因为隐瞒身份而造成误解并引出后续相关故事的设定”哈。

 

以及，本文是长篇、正剧向、HE、的爽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