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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蝙超BS】月光与玫瑰-11

Chapter 11

 

“……然后克拉克就‘哐’地从天而降，直接从窗户里走了进来。我第一次见克拉克那么严肃，说实话看上去有点，呃，凶？”巴里焦虑且凶残地吃着薯片，维克多给他递了杯可乐，得到了一句墨西哥牛肉味的“谢谢”。

“那不是‘走’进来，他把布鲁斯的院子踩出了一个陨石坑。”

戴安娜舔着自己的甜筒，手边还有三大桶冰淇淋。约翰坐在她旁边正慢条斯理地吃汉堡，看上去对自己刚刚听到的一切接受良好，但辣椒酱已经滴到了他的手指上而他甚至没有发现这个，所以维克多猜他也没有看上去那么淡定。

家庭餐馆的门被撞开了，湄拉和露易丝一起闯了进来，就像两道来自西北的龙卷风。露易丝把包扔到靠窗的座位上，接过了戴安娜推来的薄荷味冰淇淋，湄拉拽过坚果巧克力味的那一桶，气势磅礴地挖了一大勺：“我们错过了多少？”

“没有特别多，他们差不多才讲了个开头。”约翰用纸巾擦干净了手上的酱汁。

维克多有点兴奋，他没怎么参加过同学们的八卦时光，和超级英雄们聊聊自己的同事多少算是些弥补：“我怀疑那个人也是超人。”

“超人？！”

惊呼声此起彼伏。

维克多点点头：“他的皮肤没有瑕疵，只有氪星人会这样。”

“哇哦。”露易丝咽下一大口冰淇淋，“布鲁斯真的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吸引超人方面。”

戴安娜阻止了巴里把薯片的袋子也一起咽下去：“冷静，巴里，这一切都有办法解决的。”

极速者闪了闪，他们面前的桌子上又多了一大堆零食，巴里咽了咽口水，打开一包胡椒博士：“可我不喜欢那种氛围。”他乞求地望着戴安娜，希望这位女神能告诉他一切都已经解决了，“布鲁斯看上去心都要碎了，那个外来者眼圈都是红的。”他发出了窒息一样的气音，“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克拉克会用热视线把所有人都竖着切开。”

约翰呛了一下：“他不会的，”他拍了拍巴里的头，“克拉克不会那么做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湄拉举起勺子，嘴角还有两粒坚果，“我们得多知道些信息才能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或者什么都别做。”

年长者们纷纷点头，于是维克多继续讲述：“布鲁斯稍微回抱了一下那个超人，跟他说他需要休息。”他微妙地停顿了一下，想起了布鲁斯轻颤的指尖，但他决定维护自己大朋友的尊严，“克拉克看上去真的很难过，我们都以为他会直接飞走，但他没有。他只是说了一句‘我先去洗澡’然后就上楼了。布鲁斯没有追上去，他只是礼貌地问我们能不能离开。我们就都走了。”

维克多摊了摊手，意思是“这就是故事的全部了。”

露易丝拍了拍桌子：“他居然就这么让克拉克走了？！”

湄拉自觉站在中立的地方，因为她和这些陆上人除了戴安娜与露易丝之外都不太熟，：“他可能只是应付不来。因为我们不知道他和那个超人到底经历过什么。”

“但克拉克是他的现任男友，”露易丝站在自己朋友那边，“他迟早要选一个。”

所有人都安静了，然后不约而同一起同情地叹了口气。

“这太难了，”巴里舔着手指，“我们最近别去打扰他们？”

“我觉得我们应该适当关心，以防他们打起来。”

约翰打断了他们：“等等，我没有听懂，为什么他一定是B的前男友？也可能是很好的朋友。”

巴里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眼神，我不会认错那种眼神的。”

维克多赞同地点头。

戴安娜却突然说：“我觉得你们都搞错了重点。”她紧锁着眉头，一脸严肃，“如果那个超人真的是从布鲁斯的世界而来，那意味着他们有可能会去吗？”

湄拉没太明白：“那让他回去不就行了？”

露易丝和约翰已经跟上了她的思路：“不，重点在于，”他们对视了一眼，看到了彼此眼中的同样的凝重，“布鲁斯会回去吗？”

空气又一次安静了。

维克多的语气里没有多少自信：“他不会的，对吗？我们是朋友。”

巴里泄气地靠在椅背上没有回答，年长者们相互看了看：

我们真的遇到大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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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lark坐在床边，看着布鲁斯从柜子里拿出被子和枕头。

看起来韦恩少爷在离开自己的管家后学到了不少，他的动作虽然称不上熟练，但很显然已经适应了这种普通的居家生活。Clark没有把自己的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哪怕一秒钟——他甚至不太在乎另一个自己。

他已经快十年没有见到布鲁斯了，虽然按地球时间算应该是七年，但他在宇宙航行中被困在了一块类静止空间内快两年，所以他单方面的分别，其实要更加漫长。

他贪婪地看着布鲁斯的每一个细节，他老了，也更成熟了。Clark看到了更多的伤疤、骨钉和愈合后的增生组织，但那无损布鲁斯的美丽：他就是这样伤痕累累的生物，带着永不磨灭的坚韧和向上的勇气。

他有一个飞船的话想要和布鲁斯说，还有一个世界的问题想要问他。

但布鲁斯的全身动作都在告诉他现在不是一个好的时机。

“浴室里的东西都齐全。”布鲁斯半转过身，Clark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布鲁斯好像不太敢看自己，他好像在躲避什么。于是他站起身，走向书桌，那里有一面小小的镜子。

那是皱纹吗？Clark有些吃惊，他幻想过自己老去的样子，但这比他想象中帅气多了。他下意识想要撅起嘴巴看看更多的变化，但随即就意识到布鲁斯正在看着自己。Clark于是微笑，假装自己从很早以前就已经如此。

布鲁斯僵硬地站在门边，把手指蜷在掌心。他看着Clark走过去，然后稍稍吃惊地长大了嘴巴，再然后他装作不在意地笑了，就像很久以前那样，微微弯起眉眼，带着十足的温柔。

就像他们从未分离，

就像他们没有衰老，

就像他们没有站在另一个世界，连寒暄的话都说不出口。

布鲁斯低着头：“好好休息。”然后他像要逃离一般后退一步关上了门。

他尽可能自然地走了两步，然后发觉左腿的旧伤可能是复发了，他的下半身僵硬地好像石膏做成的。布鲁斯扶着墙面，缓缓地蹲下身。

——Clark不知道自己变成了现在这样，但他还在假装一切都好。

他是因为来到这里才衰老至此。

布鲁斯咬紧牙关，不想自己真的哭出来。阿尔弗雷德说他在某个方面还是个小男孩，那个英国人总是对的。

他第一次见到Clark是在哥谭的夜晚，那天照例无星无月、阴云低垂，空气湿润而布满灰尘味。蝙蝠侠蹲在滴水石兽上正在处理一处咬伤——有些人真的就是疯子，然后带着警惕俯视整座城市。然后他看到了Clark，红披风的超人一脸新奇与天真降落在他身边，像一颗从天而降的散发着柔光的天体，看上去就散发着温暖和甜蜜。

蝙蝠侠应该说“滚开”或者“你为什么在这里”，但当时布鲁斯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伸出手握住他的。

他们都说超人是太阳，但布鲁斯从一开始就知道Clark是最温柔的月亮。

而现在，他的月光因他而折旧。

布鲁斯轻轻吸了吸鼻子，站起身走向主卧，在他身后那道门的另一侧，Clark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那滴从他回到地球就一直忍着的泪，终于从脸旁滑落。

 

 

克拉克盘腿坐在半空中，抱着他最喜欢的一个抱枕试图用院子里的蜘蛛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知道自己不该偷听或者偷窥——布鲁斯为什么不把房子里镀上铅？！

他闷闷地责怪着布鲁斯，又分心想了想刚刚自己“不小心”踩出来的坑，希望维修费用不至于太贵。他沮丧地把下巴放进抱枕里，不能自已地想着另一个自己：他看上去成熟、英俊而且可靠，还很高。

听到门响，他抬起眼睛，看到布鲁斯打开门走进来。

他的男朋友看上去非常不好，像是被打了一顿或者快要哭了，克拉克飞下去抱住他，除了摸摸他的头发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布鲁斯只有在克拉克的要求下才会讲起另一个世界的恋爱，克拉克知道他们有着多丰富的过往，而那过往又是如何同时摧折了两个人。

在他用胸肌闷死布鲁斯之前，他被布鲁斯推开了，男人像条被雨淋湿的大狗一样，克拉克很想给他喂点什么。

“你饿吗？”

“……不。”

“那我们睡吧，我好累又困。”

“……你是个氪星人。”

克拉克理直气壮：“我就是很困。”他捏了捏布鲁斯的耳朵，“先睡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布鲁斯想拒绝，但显然他的超能力男朋友并没有准备第二个选项，克拉克抱住他然后用被子把他们两个人裹起来：“虽然你没有问，但一切都很顺利。”他闭着眼睛说，一副生怕被赶走的样子。

布鲁斯吻了吻他的下巴，没有挣脱他的怀抱。

 

布鲁斯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等他清醒的时候，第一缕晨光已经照亮了窗棱。

 

他轻轻拉开克拉克的手臂，蹑手蹑脚地走下楼，看到Clark正在打量着厨房。他们有些尴尬地对视了一眼，但多少找回了些多年的默契。

“所以，你现在还学会了做饭。”

布鲁斯笑了下：“只有最简单的，基本上我只会用烤箱。”他说着打开冰箱，从里面拿出几个鸡蛋。“阿尔弗雷德还好吗？”

“相当不错，”Clark站在一旁，拿不准自己是不是想要帮忙，“他偶尔会回去照看一下孤儿院，以防有人滥用职权什么的。罗宾做的也挺好的，福克斯先生对他挺满意的。”

布鲁斯点点头：“那就好。”他把鸡蛋打在一个碗里，“那就好。”

食物的香气渐渐弥散开，就在Clark忍不住想要问他“你还想要回去吗？”的时候，克拉克从楼上冲了下来，他给了布鲁斯一个颊吻，语速快得像机关枪：“海啸，我和亚瑟会过去，然后我就直接去报社了佩里已经很不高兴我请了五天假。”

然后他直接冲出门，完全无视了在旁边的Clark。

布鲁斯有点尴尬，但Clark没有介意：“他很年轻。”他甚至感兴趣地挑眉，“刚毕业吗？”

“比那大一些。”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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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迷迷糊糊地撑起自己，在一堆外套里翻出了正不停尖叫的通讯器：“闪电侠在……有什么事吗？”

克拉克的声音伴随着熟悉的破音声：“去布鲁斯那里，现在就去。”

巴里瞬间清醒了：“什么？出什么事了？”

克拉克犹豫了半秒钟：“没有什么事，但我不想他们两个单独在家。”

“……”巴里掐了自己一下，没在做梦啊？

戴安娜和维克多已经答应了，约翰义正严词：“我还没有给B汇报这几天的事。”

巴里茫然的看了眼通讯器又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反应了过来：

“等等我！我马上就到！”

 

 

“……露易丝升职了？那真的太好了。”布鲁斯放下叉子，抱歉地冲Clark笑了笑：“可能是维修工人来了，我去开门。”

他踩着拖鞋穿过客厅，然后拉开门愣住了：

……

“早上好，巴里、维克多、约翰和戴安娜。”

戴安娜举起冰淇淋桶：“我们听说有新朋友！……所以来，嗯，探望一下。”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