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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蝙超】月光与玫瑰-12

Chapter 12

 

他们喜欢上Clark只用了十秒钟——或者更短。

他是个和克拉克完全不同的超人，就像是堪萨斯广袤、散发着香气的麦浪和其上灿烂的太阳一样相似却又决然不同。

当他讲起哥谭、英国管家和黑暗骑士的时候，约翰已经把任务扔到脑后了，而巴里甚至愿意小声地撕开薯片包装。

这让维克多有一种微妙的内疚感，他看了眼专注地听Clark讲“蝙蝠侠传奇”的三个人，起身走到厨房。布鲁斯正在煮咖啡，他专注地盯着壶嘴冒出的水蒸气就好像里面藏着达芬奇密码。维克多没有经历这些复杂情感的经验，他只能同情地看了布鲁斯一眼，然后拿出找出亚瑟藏的柠檬和戴安娜上次来冻的冰块，他们刚刚吃了太多零食，维克多有点担心巴里和约翰的嗓子。

布鲁斯的咖啡也煮好了，他偏头看了眼维克多：“你也要一杯吗？”维克多先是想摇头然后又点点头，布鲁斯的咖啡一直都不怎么好喝，但在他们一起工作的深夜，维克多已经没有力气去在意那些了。他是在他们所有人当中第二个认识布鲁斯的——仅次于克拉克，这让维克多感到高兴和骄傲，虽然他永远也不会说出来。布鲁斯就像他从来没有过的那种父亲和兄长，他们会一起学习、战斗，布鲁斯会教他怎么对付那些坏小孩——不是说维克多真的拿他们没办法，只是布鲁斯的方法更聪明。布鲁斯会去看他的球赛（虽然只有后半场）、布鲁斯会送他生日礼物（虽然只是一个玩具模型就好像他觉得维克多才九岁）……维克多不想失去这些。

他把四杯柠檬水拿到客厅，然后又回转过来，布鲁斯已经在拿着平板看着这季度的财务报表了，维克多尽可能自然地靠在他身边，希望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别有用心”。

“所以……”他轻咳了一声，“你会和他一起回去吗？”

干得好！钢骨！多么“巧妙”的问话！维克多决定刚刚那句话是天网问的，而不是自己。

他有点紧张，但还是期待地看着布鲁斯。

布鲁斯稍稍抬起头：“……我还没有问到这个部分，你们就来了。”

“以及，”他指了指耳朵里的通讯器，“我也能听到。”

……维克多决定这个部分应当尴尬的是克拉克，而不是自己。

“所以如果可以，你会回去吗？”他决定坚持到底。

布鲁斯放下平板，看着这个紧张的少年：

“我不确定，维克多。我关心的人都过得很好，他们不需要我了，但那毕竟是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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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杯咖啡被放到了桌子上。

克拉克如释重负地抬起头：“谢天谢地你来了，”他小心地瞥了一眼佩里的办公室，“我都不敢抬头，他说我今天必须写完五篇稿子是认真的吗？”

露易丝端着自己的茶靠在桌子上，掩着嘴小小打了个哈欠：“不是，他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欢迎你回来。你今天只要写完婴儿车那篇就可以了。”

克拉克把头低下去：“好的。”

“你现在写到哪儿了？”

“第一个单词。”

“……”露易丝看了眼他的电脑屏幕，“哈，相当高的效率，肯特记者，你在下一个千禧年之前一定可以写完这篇。”

“不好笑，露。我会被佩里谋杀的。”克拉克痛苦地喝了一口咖啡，然后谨慎地把那杯无论什么玩意儿放到离自己最远的角落，“我会把我的咖啡机留给你。”

露易丝把咖啡推回到他的面前：“我更想要你的披风。”

“那个我会留给妈。”他是个氪星人，他百毒不侵，克拉克一口气喝光了那杯咖啡，然后重新盯着电脑屏幕。

“其实我是来安慰你的，不过看你这么开朗……我很欣慰。”

克拉克有气无力地抬眼看了她一眼：“我很想现在就冲回家，但布鲁斯也许需要一个单独的空间。”

露易丝随手扯了个椅子坐下：“你不怪他吗？”

克拉克叹了口气，非常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好友：“我生气或者难过吗？当然。谁会希望自己刚追到的男朋友的感情深刻的前男友突然出现？但，露，如果这中间有一个人是最难过或者痛苦的，那肯定是布鲁斯。我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帮到他，并在那同时帮到我自己。没有人能让一切都按自己的心意走，即使是超人。”

“即使是超人。”露易丝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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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里在被拽出门外的时候仍旧很懵：“我们为什么要走？企鹅人和谜语人才开始合作，我还不知道蝙蝠侠怎么打败他们的！”

戴安娜气鼓鼓地扛着被真言套索捆住的闪电侠：“我现在感觉糟糕透了。如果在天堂岛就不会这么麻烦，他们会决斗，胜者获得猎物——我是说布鲁斯。”

约翰摸着灯戒：“灯团会选择调解，选择权应该在布鲁斯。”他看了眼身边的维克多：“你从刚刚起就没有说话了，你还好吗？”

巴里闭上嘴担心地看过来：“维克多？”

维克多摇摇头，一脸的严肃：“我在想空间隧道稳定存在的可行性，如果我们能自由穿梭时空，布鲁斯既可以回家，也可以留下这里了。”

戴安娜腾不开手，她看了看绿灯侠，约翰叹了口气，给了维克多一个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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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说抱歉的。”

布鲁斯眨眨眼：“什么？”

Clark抿了一口茶：“我不会因为来这里打扰你已经安定的生活而说抱歉的。”

布鲁斯沉默了一瞬：“你永远不必为这个道歉。”

现在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而蝙蝠侠永远不会那些过于柔软的情绪绊住太久。他们彼此都明白这点，所以Clark并不催促，布鲁斯也并不急切。

“你还能回去吗？”

Clark回答地很干脆：“能，而且伤害是一次性的。你不用担心我再次变老，这只是穿梭于两个世界之间所带来的一些时间上的错位。”

布鲁斯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那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吗？”

Clark打量着他，布鲁斯看上去并不紧张或者期待，他问出这个问题就像是在问天气或者韦恩集团的股价——熟悉的故作淡定，Clark很怀念这个。

“能，”他笑起来，“你和我一起回去，然后我会变成一个普通人类。”

布鲁斯失态地没有拿稳自己的茶杯，他睁大了眼睛：“什么？”

“你听说过小美人鱼的故事吗？”

布鲁斯扶额：“我不知道你变得幽默了。”

“一个人呆太久的后遗症。”Clark向后靠在沙发里。

“……所以你是答应了海底巫婆的条件才过来的吗？”

“是哥谭的巫婆，而且她相当讨厌水。”

“她的条件是什么？”

Clark思考了一下：“比起条件，她更像是想要某些戏剧化的选择。我可以带你回去，代价是把我的氪星血统给她，或者独自回去，什么也不会失去。”

——这就是上都夫人要求的代价，一个精巧的选择游戏。

Clark想起那女人诡异的微笑，现在才明白这同时是两个人的选择题：于他自己而言，是选择爱情或者超能力，如果他选择后者，他甚至可以什么都不告诉布鲁斯；而对于布鲁斯，这是一个有力的有关于“哥谭是否值得他付出所拥有一切来交换”的质问。

如果不是身在其中，布鲁斯和Clark都会愿意为她的聪明鼓掌。

“啊，”布鲁斯干巴巴地说，“听起来对你很不公平。”

“你知道不是那么回事，”Clark耸耸肩，“大都会对超人没有什么期待了，而对我来说，能和自己在乎的人一起老去……这更像是一个礼物。”

“你没有在帮忙把事情变得简单。”布鲁斯责怪地看了他一眼。

Clark无辜地望回去：“我……”

布鲁斯摆摆手：“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

“好的，我一点也不为扰乱你的生活而感到抱歉。顺便，我喜欢你的新朋友们。”

“他们也喜欢你。”

“我们的世界也有他们吗？”

布鲁斯摇头：“如果有，我一定会知道的。他们不是什么特别低调的类型。”

Clark想起那个格外活泼的男孩和脾气直率的女战士，赞同地点头：“我看得出来。”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他们谁也没有说话，直到克拉克抱着一个西瓜闯进门，他们才发现时间流逝得如此之快。

“布鲁斯！”年轻一些的氪星人带着十足的生机走进来，“亚瑟说他有些东西想要你看，他发到电脑里了。”

被喊到的人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然后顺从了这个过于不走心的支开策略。

克拉克听着他走上楼，头一次认真地看着眼前的Clark。

年长一些的并不介意，只是相当温和地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湄拉真的发了些东西过来的。”克拉克条件反射地说。

“当然。超人不说谎。”

克拉克有些不安，但还是镇定地、相当坚决地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布鲁斯遇到这样的意外，我也一定会追过去的。”

Clark看着他，也许很多人会说这个世界的超人不那么温柔，但他也是超人，他能清楚地意识到这一个自己有着多么敏感柔软的赤诚灵魂。

“那和对地球是否眷恋无关，只是因为我们……是我们，我们能做到，所以我们会尽全力去做。”克拉克的语速越来越快，“我问过自己，如果我也有一艘飞船，我会不会也想回氪星去看看，我可以回答一万次的‘不，这里才是我的家。’但我知道，”

“我知道……”

我知道做一个异类到底有痛苦，知道“格格不入”从不像听起来那么轻飘飘和酷，知道即使是爱和期待也不能抹去的疏离感，知道你当时为什么会做出那样的选择。

这无关对错，这是只有卡尔·艾尔才能真正感同身受的艰难。

克拉克不能替任何被Clark抛下的人原谅或者释怀，但他能做一件只有他能做到的事情：

虽然他永远不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但他必须要告诉Clark，他理解他所经历的一切。

Clark静静地回望他，然后垂下眼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谢谢你，克拉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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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评论里的纠结我都看了……

……

……

我好开心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因为我写的时候也超级纠结啊，头发都要掉光了呜

（下章完结